第80章 十五的悲剧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红姐来叫叶南飞,叶南飞瞧着红姐眼里可是不少幽怨,别看叶南飞人性看的挺透,但女人心还是摸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:“要去你家那边吃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:“可不么,别看那边人多,干活的就小丽一人,咱还不得去帮着干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:“那我先去干着呗,你再躺一会,一会再去赶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:“别的了,下午小梅俩口子就走了,剩下家里人就随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人就这么回事,这叶南飞虽然对红姐着迷,但是一点不敢往别处想,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感,面对红姐那真是有礼有节,规规矩矩,他越是这样,越是让红姐心痒痒,反而起到了欲擒故纵的效果,这是叶南飞没有想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他整天色眯眯的心怀鬼胎,没准红姐反而起了戒备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早饭好准备,把昨天的饭菜一热,煮了点饺子,早上谁也吃不多少,忙完以后,红姐和叶南飞开始去华姐和谷玲家串门子,按理说初一不串门的,但死党么,谁管那些规矩,先是在华姐家玩,之后到了谷玲家,最后还是聚到了红姐家,因为人少,家里就红姐和叶南飞俩人,还两屋,玩起来随便不拘束。

        开始都在红姐那屋,大伙打扑克,不过叶南飞对那玩应没啥兴趣,就和眼镜跑自己那屋玩半导体和看书去了,不一会小丽也过来,,她越来越发现,姐姐捡的这小子挺有意思,聊天也能聊到一起去,爱好也好,看书,听广播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一会华姐也跑过来,她是挺长时间了,只要叶南飞在,她就总和叶南飞开玩笑,说白了就是聊骚,调戏,所以叶南飞一见这华姐就头大,唯恐躲之不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他越是这样怕怕的,越是刺激了华姐的征服欲,同样起了欲擒故纵的效果,只不过叶南飞真的没想擒华姐。

        别说她有老公,就是没老公,叶南飞也不带有兴趣的,他是和尹令仪相处过,和李永霞那都是恋人关系,乃至到夫妻了,再加上大美女美奈子,萌的不行的李永红,不说都是美女,那也都相当有魅力了,曾经沧海么,你在看华姐,虽然长得不丑,可着五大三粗的身材,导致脸也胖胖的,粗眉大眼的,就是没有女人味,不性感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特别是身边还总有红姐这大美女在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看着让人脸红心跳的,转眼再看华姐,立马心就平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叶南飞越是躲着,藏着,反而让华姐误以为这是小伙子矜持,害羞。

        越让她觉着好玩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说着说着就动手,不是要搂着他就要抱着他,看着像是开玩笑,只有叶南飞知道,华姐是真心要吃他豆腐,那种贪婪的摸和经意不经意的触碰敏感部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叶南飞在不愿意,也不会翻脸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方面人家是女的,再说,华姐对他和红姐那都是老照顾了,很讲义气,只要用着她,那都是二话不说,特别上次打群架,就是哥们也做不到她那样,明知道这么多流氓,而且还都惹不起,可人家就是硬要帮你出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份情谊,叶南飞不能不受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一会,红姐那屋四个人也不干了,没有观众打的没气氛,也跑这屋来了,他们在炕上一桌,华姐嫌叶南飞三人捣鼓的那些东西没意思,让叶南飞他们陪她打扑克。

        华姐:“我得和小飞坐上下家啊,对家是一伙的,我要是赢了呢,小飞你就让姐亲一口,我要是输了呢,该多钱多钱,你看里外里都是你占便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被窘的脸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 华姐:“哈哈,你看看你,又害臊了,那赢苞米豆的,苞米豆总行了吧,看把你吓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着又跟小丽说:“你不知道,小飞打起架来,那多少人都干不过他,也没见他害怕,你看看一逗他就脸红,哈哈,我老稀罕他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边说还伸手掐他脸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对这个大姐是一点招都没有,只能脸红脖子粗的认怂。

        玩了一下午,晚饭是每人都回家拿了两菜,红姐又煮了冻好的酸菜馅饺子,大伙热热闹闹的吃喝到了很晚才散伙,好容易送走了各位,他俩收拾碗筷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:“小飞,你看俺家小丽咋样?要不给你介绍介绍,做你物件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一下子猛住了:“不好吧,我这都黑户呢,要工作没工作,要身份没身份,谁会跟咱啊,那不是坑了小丽了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小丽呢,虽然长得一般,但比她二姐长得好看多了,有点长瓜脸,眼睛不大不小,有点小蒜头鼻子,皮肤因为在农村呆了好几年,有点黑,而且糙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身高比红姐还猛一点,梳着五号头,按叶南飞的审美观,小丽这脸型配上长头发,哪管是辫子也比五号头好看,不过那时候女知识份子都留这个头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:“咋的?是不是没看上俺家小丽啊,你说吧,你想找啥样的,姐给你留意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:“不是,我现在真没能力考虑这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:“我又不是让你马上找,就说说你心理理想的对象是啥样的?”红姐的大眼睛热切的看着他,估计这才是是她特想知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看着红姐,别看他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,其实这么近的直视几乎没有,红姐是那种受细看的美,以前咱不是说过么,人无外乎分为这么几个类型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种;猛一看好看,细一看不行,所谓远看一枝花近看像个妈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种;猛一看不好看,细看还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属于慢慢品味型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种;猛一看不好看,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,这种情况比较悲催了就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属于那种,第一眼看,哎,挺漂亮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还不至于惊为天人那种,因为她并不是传统标准的那种美女,比如瓜子脸啊,柳叶眉,杏眼,樱桃小口之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最重要的衡量指标,脸型,一般都是瓜子脸,最起码鹅蛋脸,现在说的那锥子脸,才是美女的基本脸型,可红姐是偏团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脸型按理说挺致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人家五官搭配的好,所以越是细看越是惊为天人,这眉眼,鼻子的越看越耐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叶南飞看着这张俏脸一下子热血冲头,冒出一句:“我就想找一个像红姐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以后有点后悔了,咋说出这话了呢,开玩笑不像看玩笑,真话不像真话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心理也一荡,这话其实是心理最希望听到的,不过真听到了反而有点适应不了,然后又怀疑这小子是开自己玩笑当不得真:“瞎说啥呢?我有那样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话时还捶了叶南飞一下,含羞带臊,又带着那股子嗲嗔,一时让叶南飞看的有点呆了,这气氛太暧昧了,之后一下子俩人都陷入沉默,小屋里一片寂静,只听见俩人的喘气声越来越急促。

        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推着俩人越来越靠近,叶南飞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要不受控制,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马上踩刹车,否则真的要失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俩人越来越靠近,就要燃烧的时候:“我,我去刷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逃也似的捧着一摞碗跑外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姐正在上升的情绪一下落空,那种紧张,带着点恐惧,也随着松了下来,怎么自己一个过来人越来越像没经事了似的呢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来越小女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跑出屋,深吸了两口凌冽的寒气,又抓了两把雪,在手和脸上搓了搓,才算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庆幸自己控制的住,没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在红姐眼里,这时候的他确实不如禽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一出屋看见他站在院子里那魂不守舍的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不说去刷碗么?咋还不刷?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:“哦,哦我去刷,我去刷,红姐你先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红姐瞧着他背影,有种上去捶他两拳的冲动,不打两下难解心头之恨,嘴上小声嘟囔着:“胆小鬼,亲一下能死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叶南飞就收拾收拾去蒙江县了,那时候交通真心不方便,一天的车次非常有限,而且时间还不准时,如果赶上风雪天,只能停运,如果坐火车的话,虽然便宜,准时,但是时间太长,一共200多里的路,要将近六个小时,因为并不是直达,还要往西开,到一个小镇在往东开,饶了一个大弯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给自己包了个严实,反正天冷,谁也不会质疑,天黑以后,才往自家住的那厂宅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跟做贼似的进了家门,让老爸老妈一时震惊的手足无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俩早知道消息了,但一直不知道叶南飞的下落,他看着老爸老妈,比上次见老了很多,都是自己惹出的事啊,让俩老人一直没过上踏实的日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叶南飞一直的心病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管咋说,总算知道下落了,提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晚一家三口谁也没睡,因为叶南飞不能在家呆的,太危险,二老这天晚上才算真正过年,前几个月,那都是度日如年,虽然环境好一点了,老爸不在烧锅炉,不过也没恢复他科长的职位,只在保卫科做了一个保安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妈因为学校大多恢复基本教学,老师奇缺,自然让她恢复当老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世态炎凉啊,和叶南飞出事以前比,家里太冷清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前几个月叶南飞又出事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让老两口啥心思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的突然出现,让这个家恢复了春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家三口乐乐呵呵的边包饺子,边唠嗑,叶南飞把自己的经历一说,算是让老爸老妈放心些了,可以说是有惊无险,年底红姐给了叶南飞五百块钱,说是算工资,这比老爸老妈俩人挣的都多,他俩的工资才几十元钱一个月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南飞要把这些钱全留家里,老俩口说啥不让,说离家在外的需要钱的地方多,最后留下一百算是纪念。

        难得老爸高兴,让叶南飞陪他喝两盅,叶南飞是有点不敢直视二老的,因为就这几年,他俩变化太大了,苍老了很多,原来他俩都是多骄傲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呢?原来挺直的腰板,高傲的额头,现在是畏缩的身材,低眉顺眼,是被残酷的现实压垮征服了,自己也心甘情愿臣服于社会和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让叶南飞想起师父说的,人生苦厄,这是佛家的说法,童年时候虽然也苦,但那会充满欣欣向荣,青年也苦但是充满希望,但最后无一不是被生活改变了,大多数人会变得猥琐,圆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许是对生活的无力,无奈和降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一夜未眠,叶南飞不得不趁天亮前离开,出门告别后,他不敢回头,因为他怕自己努力控制的眼泪流下来,这会让二老更揪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心情不算轻松的叶南飞赶回乌拉市,不过只离开了一天多,家里就又出事了,啥事呢?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意外的话,红姐和老朴这年过的未免太消停了,也有点不合常理,也该出事了。